明远忘年交,涉嫌科考舞弊阖家流放。
王植则是苏明远同窗,历州府后入户部,不出意外将来能入阁,因纵子行凶而削官夺职。
费同辰与苏明远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中进士后在翰林院观政,结果因贪墨之罪入狱。
此类官员,数不胜数。
苏明远严苛律法,不只针对敌人,对自己人一样狠,以至于麾下官员个个谨小慎微。
刚开始改革时,尚能同心戮力。
现在新政官员在朝堂权势滔天,形成了庞大的党派、山头,却没能获得相匹配的利益,必然滋生怨恨。
苏明远摇头道:“新政是为生民立命,培养一群贪官污吏,那新政从根子就烂了!”
宋提刑沉思片刻,建议道:“与其看着同党变质,不如多多走动,平日里称兄道弟,小一辈的收为义子学生。”
“有了亲近关系,他们個个盼着你长命百岁!”
新政官员与苏明远离心离德,既是利益使然,又因无实质的私人关系。
将来苏明远倒台抄家灭族,对他们的影响有限,如今新政官员已经成了派系,足以自行在朝堂立足。
“权臣手段,我不为也。”
苏明远说道:“我本是一落魄书生,机缘巧合走到现在,已经知足。不打算造反,也不想摄政,注定死路一条,又何必牵连无辜!”
昔年同袍虽然逐渐变质,但是他们毕竟是新政派系,活着就能维护部分成果,免得尽数付诸东流。
宋提刑闻言,知晓劝无可劝。
“苏大人有什么遗愿,可以托付我,定尽心竭力完成。”
苏明远说道:“将来我上了刑场,还请宋大人帮着收尸,与我妻子合葬。”
自从扳倒威远侯之后,苏明远便将妻子坟墓从乱葬岗迁出,买了块墓地,孤零零埋着,将来他也葬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