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犯了官场忌讳,恳切地道歉,然后说道:“今日早上临出门前,我去给父亲请安,他和我说了那些。家父的意思,我们大理寺的人,当维护律法的尊严。既然有相关线索,又岂能当作不知?”
辜鸿简直要气笑了,你跟我讲冠冕堂皇大道理?你父亲要真的那么铁骨铮铮,他绝对升不到按察使!
想到冯坚背后的冯实,冯实背后的姜丰……辜鸿虽然生气,但还是无奈地说:“你既参与了进来,便由你来做此案的文书整理吧!”
文书整理本来就是大理寺主簿的本职工作,冯坚欣然应诺,看主官端茶……便悄悄地告退。
刑部尚书这才笑道:“辜大人这大理寺,真是人才济济。”
“刘尚书,求您别说了。”辜鸿苦着脸说,“这个案子才是真正的烫手山芋啊!您说,章阁老他们……是什么意思呢?那种鉴定,岂能轻易说出口?”
刑部尚书刘东山是章成贺一党的,此时便正色道:“首辅大人也是先帝旧臣,自然是想要一个真相了!又岂能为尊者讳便泯灭良知、徇私枉法?”
辜鸿:……总觉得刘老头指桑骂槐在骂他。
“然而今日朝会后,京中的流言就更压制不住了!可以预想,关于此案的种种说法将流传到全国。届时各地藩王、驻军、督抚是何反应?我只是怕山河动荡啊!”辜鸿慨然道。
特别是各地藩王,本来万寿节时,皇帝提出让他们改封海外,便有人觉得这是朝廷借机削藩。如今有了太后的把柄,不是正好拿来威胁皇帝、换取自身利益?
还有像西南将军沐声、黔桂将军这些,都是世代镇守边疆的,和当地土司、邻国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会不会趁机而动?
锦衣卫指挥使突然道:“我们既接手此案,便无可退缩,如今且从头梳理。辜大人,原告的状纸呢?”
辜鸿:……状纸早就交给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