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一愣,心想这厮还做过元朝的官儿?
灭劫却是脾气直的,眉头一皱,斥责道:“伱既是汉人,大好男儿,又有不凡的学识,如何竟去做鞑子的走狗?”
刘基不慌不忙,微笑道:“师太,刘某生于蒙元至大四年,此时天下已亡,某虽也不忿鞑虏腥臊、玷污祖宗河山,但自家无拳无勇,又能如何?时局已然如此,某若躬耕田亩,自己落了轻快,于天下人有何益?因此想着,倒不若入朝做官,借元廷之权,全心中之义,若掌一县权柄,则可清一县风气,若掌一州权柄,则可护一州民生,那岂不比独善其身更有担当?”
灭劫不屑道:“照你这般说,你这官儿也当不长。那些狗官沆瀣一气,若出个清官,岂不加倍显出他们污秽?自然不肯容你。”
刘基苦笑一声,点头道:“全被师太料中!所以刘某如今方才晓得,借来异族的权势,果然行不了自己的道义,汉家的主张,大约还得咱们汉人自己来做。”
灭劫听了,转嗔为喜:“你能转过脑筋来,倒还有救!你既做过官儿,也是好事,若真想为百姓做主,你且去峨眉山等我,贫尼办完事回来,让你先做峨眉县的父母官。”
刘基一愣,试探道:“师太,莫非你识得西南哪位大员不成?县令乃是百里侯,若非真正权臣,谁能轻易安排得?”
灭劫大笑道:“贫尼一生,哪位大员也不识,只识手中宝剑!元廷派来的知县,来一个,贫尼宰一个,保你坐得安稳便是!”
刘基惊道:“这不是造反?”
灭劫神态睥睨,淡然笑道:“你这不是屁话?你都说了,借来人家的权,行不了汉家的道,那汉家自己的权,你不造那狗鞑子的反,哪里便能夺来?”
刘基微微一震,心道这个尼姑好生霸道,这要是男子,那还了得!
便听叶孤鸿笑道:“刘先生,若论我师父,晚辈这里有半阙《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