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可笑至极’。”
老刀喉咙里像含着一块炭,嘶哑着道:
“绿林道的带头大哥,伏龙山的反天刀,替天行道的赤眉,都是我一厢情愿。
其他兄弟借着我的名,破了多少大庄子,劫来大把的金银,练功的宝药;
我亲弟弟,把一间铁匠铺变成七座锻兵行,纳了十二房妻妾,其中不少是强取……这些事我也都听闻过几嘴,却并未上心。
因为我晓得他不容易,长到二十几岁,因为打铁砸断一条手,好几次说亲都没人答应。
而今做哥哥的发达了,当弟弟的多娶几个老婆怎么了?
可规矩是我定的,我又不能把亲弟弟扭送到刑堂三刀六洞!
我忍心看着瞎了眼的老娘跪求开恩么?
我能跟兄弟反目,杀了他们,以儆效尤么?
我装瞎子,当聋子,最终再也躲不下去!
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我的拳脚再也无法酣畅,胸臆也不能舒张,就此彻底垮成一个废人。
哈哈,我受住通文馆宁海禅的三拳,却没接下自我的叩问。
从此,我无名无姓,无家可归。”
听着刀伯的过往,白启心头兀自浮现宁海禅的约法三章——
眼不见名位财帛之诱,耳不闻威权情面相逼,一无牵绊,自求道于天地间!
“师傅所求的,也许就是这样的无拘无束?可人陷进红尘世情的罗网里,怎么可能没有拘束牵绊?大多还是像刀伯一样,困在里面出不来。”
白启细细揣摩着,顿时感觉“通文馆”三个字越发厚重,宁海禅的身影也越发神秘。
“佛门说逃禅,讲的是遁世,无法面对,那就不去面对。”
长街上响起闷雷般的踏地声,千百支火把的光亮照亮半边天,几如白昼,老刀坐在那张太师椅上: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