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屋子,干脆让人把书房重新布置,暂时成为歇脚的地方。
风磨铜的宣炉通体光素,焚起细细的甜香,他坐到那张尚且能够入眼的花梨木长条几案前,静静听着羊伯道明情况。
“何文炳被个奴才反咬,把十年前啸聚伏龙山的赤眉贼残余引到黑河县,他死了儿子不说,名下铺子也损失严重,让内城的武行得势,反过来压住一头,迫于无奈,才肯寻长房求援帮手。
黑河县地方不小,容纳好几条地头蛇,且都有不俗的背景。火窑的黎远,乃是官府衙门钦定的大匠,人在郡城的锻兵行颇有名声。
柴市的宋麟没啥好说,扯着原阳观虎皮当大旗吓唬人。至于内城的武行嘛,神手门要注意下,朱万攀上了郡城高门之一的祝家,尽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沾亲带故总要让些情面。
其余的话,不值一提。”
羊伯捧着一摞纸张,那是何文炳这些年寄给长房的信件,里头详述黑河县大小势力的来历与靠山。
“没别的了?”
何敬丰皱眉问道。
“另外,有个叫白阿七的打渔人,最近冒头很快,人唤‘浪里白蛟’、‘白七郎’。正是他斩杀杨猛,名头响亮,轰传黑河县。
此子做的是鱼档生意,何文炳答应过几处渡口和铺子,交给他打理。”
羊伯翻动几下,又补充道。
“白七郎?一个臭打渔的,也配叫‘七郎’!”
何敬丰眉峰拧紧,眼中泛起几分冷意,本想说直接打杀黑水河,省得多事。
但考虑到临行前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切莫张狂,于是多问一句:
“什么来头?打渔人做成鱼档老板,让何文炳舍出家业,只凭拳脚还不够吧。”
羊伯逐字逐句扫过信件,却未看到只言片语,当即招来何家大宅的管家,询问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