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眸光一扫,忽地长吟:
“同流宜斗修行,斗把刚强摧挫……斗没纤尘,阙进长生真火。斗炼七返九还,灿烂丹颗……
他是斗来斗去,任由怎么摧挫,始终刚强。
但他对自己的徒弟,却不这样要求,只说了‘浑金璞玉’四字评价。”
陈行手掌按住座椅,眼里升起浓厚兴趣,对着徐子荣笑道:
“浑金不炼是顽铁,璞玉不磨埋泥深。白七郎他走这一遭,若能放出百丈光,日后四练圆满,就有他一席之地。”
徐子荣五味杂陈,作为义海郡武行领头人物,看到一心想拜的师傅,这般欣赏比自己更年幼的后辈,颇不是滋味。
“子荣,义海郡的武夫,大多让我徒弟打得废了,没啥心气。你固然拔尖,但难免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意思。
早几年我就讲过,你该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陈行起身,背着双手:
“我不会再收第二个徒弟了。你且想想,今夜白七郎上门,我这个做师爷的,该送什么见面礼?”
徐子荣亦是执拗,这些年不乏有十三行的长房,主动表示栽培意思,送进上宗做个内门弟子。
但他每次都拒绝了,完全不为所动。
“白兄弟他既是二练骨关左右,我听闻城中的丰汇商号,刚刚得来一截三尺长的虎魄妖骨,价值百金。”
陈行咂舌:
“百金?府中库房的支出,都是夫人打理,一下子拿百金,太过明显。
子荣,听闻伱家中颇有余财,先垫着,等我手头宽裕了,再清账。”
徐子荣点头答应:
“等下我就取来。”
这些年,他不知道给教头垫过多少次银钱,只是从未还过。
……
……
原阳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