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罗反驳道:
“他若是这般好,母亲自去嫁他,何必怂恿女儿。”
鲜卑族的妇人就是要比汉族的闺秀大胆得多,贺母闻言笑道:
“若是我在你这般年纪,还未许过人家,倘若桓熙遣人相迎,我自是愿意嫁入桓家。”
当然,贺母如今年过五旬,说这些也是玩笑话。
贺穆罗气得别过头去。
贺母不以为意,继续道:
“世人皆传,桓熙美姿仪,为中原女子所慕,这等人物,这般权势,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别家。
“乱世之中,妻与妾的名分不必看得太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一个能护住你的郎君,不受他人欺凌。
“你可知道,苻健占据盛乐,拓跋寔君的妻子又是怎样的下场。
“曾经风光无限,到头来,还不是任人糟践。但又何尝不是为了给你定下一门好亲事,这片苦心,你应该体谅才对。”
贺穆罗终究只有十二岁,这些大道理,又怎么说得过她的母亲。
经过贺母的一番劝说,她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实际上,贺穆罗心底清楚,这桩婚事,关系到桓熙与贺兰部之间的关系,无论她愿意与否,注定是要进桓家的门。
“母亲,不必再说了,女儿听从你们的安排就是。”
贺穆罗无奈道。
贺母终于放下心来,她就怕贺穆罗一直死犟着不肯低头。
贺纳刺已经南下,肯定会与桓熙提起这桩婚事。
贺家女子虽多,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再换人,否则桓熙知道贺穆罗不肯嫁他,以为受到侮辱,只怕姻亲做不成,反要成为仇家。
如今贺母得到了贺穆罗的肯定答复,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女儿的闺帐中。
贺母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女童从帐外探出了脑袋,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