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子年过七旬,尚能身穿彩衣,扮作婴儿,只为博父母一笑。
“孩儿忙于国事,不能在母亲膝前尽孝,如今短暂相逢,孩儿自当使出浑身解数,只求母亲会心一笑。”
司马兴男闻言,方才还在发笑,片刻间,却是泪流满面,她也不顾桓熙如今都二十六七岁了,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司马兴男一把将桓熙抱住,哽咽道:
“有此佳儿,老身虽死无憾!”
桓熙赶忙抚着母亲的后背,连声安慰。
至于阿满,已经沦为闲杂人等,司马兴男听了桓熙真情流露的一席话,眼里哪还有孙儿,她满眼都是那個让自己感到骄傲,一直以来都在为她争光的嫡长子。
桓熙一边安慰着司马兴男,一边挑衅地看着阿满,好似在与他说:与我争宠,你还嫩着点。
阿满哭笑不得,虽然桓熙在他的生命中,一直扮演的是慈父的角色,也常常与阿满戏谑说笑,但阿满实在没有想到,父亲原来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居然能和儿子争宠。
可是不知为何,偏偏这样的父亲,反而让他觉得亲近。
翌日,阿满起得很早,乳娘打了热水进屋,替他梳洗。
阿满的饮食起居,其实一直是乳娘在悉心照料。
此前阿满受了风寒,乳娘唯恐桓熙怪罪自己看顾不周,吓得寝食难安,好在桓熙并没有为难了她,而是在听了阿满自己的意见之后,继续将这位乳娘留在了未央宫里,照顾阿满的生活。
古时童子并不束发,头发自然下垂,故而称为垂髫。
但阿满此番是要跟随权翼巡视地方,肯定得在各地官员与百姓面前露脸,他需得注重自己的仪容,因此,才会早早起来,由乳娘替他束发。
乳娘刚刚替阿满将洗湿的头发擦干,谢道韫正巧推门进来。
“让我来吧,你们去外面候着。”
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