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收到计安的信,她就有点不安,尤其是只要想到还有一拨传旨人没有现身,也没有回转,她心跳就加快。
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计安那里不用再去提醒,也来不及了,他一路杀回来,警惕心正是最强的时候,不会大意。
现在她要想的是,她还能做些什么?
只剩四天了。
拖延时间不太现实,立储大典这种大事轻易不会更改章程。
除非……
她让这立储大典没了储,连储君都没有了,大典自然就不必再继续。
时不虞看向悬挂的宣纸,她早就埋下了前因,但她本是想等计安回来之后,经由他之手再去了结那些事,借此让他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可现在,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算了算计安凭借自己的本事抓在手里的筹码,时不虞觉得就算没有京城的这一笔声望,应该也够了。
“姑娘。”言则快步进来将一支簪子递上:“均喻公子派人送来的。”
房信就在门口,顺手拿了簪子从根部拧开,从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送到小师妹手里。
时不虞看着上边的内容,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王觉派人送了消息到浮生集,贵妃向皇上献计,待明日御医来请过脉后,以丽妃的身体为由顺势宣旨,让丽妃入宫养病,并让我一起入宫在丽妃床前侍疾。”
房信道:“若不去就是抗旨,死罪。”
“皇帝要的只有丽妃,没想让我活,我抗旨还是进宫,都是一个死字。”
房信笑:“还这么稳得住,是想好应对的法子了?”
“一二三四五六策,多的是法子应对。”时不虞视线又落在路线图上:“不过现在我要好好想想。”
这事一动就是千钧之势,就算是以时不虞的胆量都需得仔细思量,免得一子落错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