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下大雨,咸阳城依旧一片宁静祥和,美好如初。”
嬴政声音愈发轻缓,别人或许以为他决心处置吕不韦,与吕不韦的关系降到冰点,君臣的见面次数更是寥寥无几,可多年来的教导,两人如师如父,岂能不明对方之意。
他的父亲可以说是一个好的君王,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未能做到一个合格的夫君标准。
吕不韦对他的人生有很大影响。
嬴政继续道:“可人不能安于现状,亦不可停滞不前。”
“世间许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何其难。”
吕不韦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楼下那条大街,怅惘的缓缓说道。
“可仲父知道吗,寡人现在便是这两难啊。”
朝中要处置吕不韦的声音不在少,正如吕不韦所说,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之难。
吕不韦转过头看向嬴政,神态老矣,垂帘道:“嫪毐之事,臣难辞其咎。”
“大王一直未降罪于臣……臣知罪。”
二十年了,他第一次说出这个词。
权倾朝野,带来的不仅是莫大权力地位,更是蒙蔽人内心的那一堵墙,令人走上歧途。
嬴政未有回话,吕不韦回忆着这一路走来,经历过的风雨,舍弃全身家当,与先王入秦,至相国之位,封文信侯,登顶权力之巅,权倾朝野。
这一生,就像是一瞬,海水漫过了浮沙,洗去了尘埃,如恍然一梦,昔日的天高心气,也慢慢老朽。
吕不韦难掩眼中落寞,自语喃喃道:“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话语落下,吕不韦重新看向嬴政,缓缓道:“臣该走了。”
秦夜看着这一幕,默然不语,心情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原本朝中的声音就不在小,而今又发生了这件事,那么多大臣齐聚咸阳宫门口,进行逼宫。
说实在的,嬴政难办,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