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戏台上的绰约身影端坐在轿中,戏子神情悲戚,仿佛此刻的他真的是那位故去多年,身着一袭嫁衣不远千里而来的女子,与昔日手握血镯的仪清公主有着片刻的魂魄相融,正在为她心爱的女子嫁与他人而哭泣。
“多谢!”一曲终了,从记忆中惊醒的史读书在抓到泥人的一刻道了一声谢,紧接着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许是上天垂怜,又或是那对泥人真的在冥冥之中起了什么作用。
只过了一夜,阿爹的烧就退了,而镇上的长辈们也没有如他们想的那般再来找过麻烦。
三人就这般过了几年从阎王手里偷来的日子。
在阿爹因旧疾去世后,那个老实的男人将余生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史读书的身上,他给他取名为读书,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而史读书也并没有让那个人失望,在大爹爹走得第二年,他便彻底逃离了史家镇进了太学院。
离家的时候,史读书最后一次去勾栏里打听那个赠予他泥人的陌生少年的消息,但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
如他所知,少年所在的戏班居无定所,通常是一群人走到哪里,戏台就搭在哪里,没有名角压场,只是走街串巷的混口饭吃。
当年那戏班受镇民们所邀,本来要在史家镇唱上七天的大戏,却不想在中途出了事情,死了一个拉琴的乐师,有人报了官,这戏自然也就唱不下去了。
寻人无果。
史读书进了太学院后,于学业上是出了名的勤奋刻苦。因为彼时的他还和这天下的诸多学子一般无不是抱有一腔热血,赤子之心。认为一介平民不可更改的世俗偏见,做官也许可以。
可当他追随在早已身居高位的同窗身旁看尽官场沉浮。
琼林宴上,玉阶台前,他又见到了什么?
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变本加厉、虚与委蛇罢了。
因此他放弃了科考,追随恩师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