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那个源源不断吐出黑泥的窟窿，骸民们舍生忘死的战斗着，展现出了一种不同于山海界的疯狂。

因为正在战斗的，可不仅仅只有骸民们中的登神者。

在自律战虫的体内，还有更多的骸民在检修和维护自律战虫的身体构造。

一个、一两个也就罢了，如此之多的骸民却能够步调一致的保持冷静和战斗，其所表现出的癫狂更胜于失控。

“失控？你从哪看出他们失控了？”

缓缓从穴居虫的背后走出，一位面带微笑的不死人低声问道。

“我们可不是穴居虫，我们永远都不会失去前进的目标。”

听闻此言，穴居虫眼中的光亮瞬间暗淡了下去，可它却无力反驳这位不死人的说法。

因为正如对方所言，要不是穴居人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当初的那场大战也不会失败的如此彻底。

“你说的没错，你们不是我们，你们的造物主也不是我们的女神。”

不知道为什么，穴居虫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了一种对神明的质疑。

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明，却最终没能阻止世界的崩坏与消亡。

这样的神明真的还有资格被信仰吗？

或者更确切的说，当一个神明“全知全能”的金身被打破时，祂是否就涉嫌欺骗了祂的信徒们？

“如果……我是说如果……”

突然转头看向了不死人，穴居虫那已经被完全机械化改造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异常。

“如果我愿意改信造物主的话，是不是也能够像你们一样不再迷茫？”

此话一出，不死人顿时愕然。

“改信造物主？”

“我记得这在你们的传统中似乎是背叛神明的渎神之举吧？”

面对不死人的疑问，穴居虫却只是淡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