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罐子。
大柱将木盆挪到厨房屋檐台阶上,边聊天不耽误手上干活。
大嫂拿着抹布到偏房走廊擦拭门柱,压低声音,偏偏又是大嗓门,神神秘秘说附近几个村庄的媒婆,跑家里好些趟了,要给狗娃说媒,想问问他叔的意见。
徐源长哪有甚么意见,只说是好事儿,有看好的姑娘最好等年岁大些再办喜事。
但是他看大嫂迫不及待想要抱孙的样子,估计等不得。
狗娃对这个话题有些羞赧,赶紧躲去屋里假装干活,耳朵竖起留意听着。
美娃跑到走廊帮忙擦拭门窗,想听听未来嫂嫂的情况,被狗娃娘毫不留情轰去里屋打扫灰尘,不许出来。
徐源长听的时候多,他大嫂其实有中意的人选,说得最多的还是镇上杜财主家的三姑娘,想请他这个小叔子帮着看看面相,是不是旺夫会生养的命相。
镇上算命的程瞎子,大嫂信不过。
徐源长答应帮着瞧瞧,好女兴三代,他必须把把关。
家长里短,不觉其烦。
狗娃娘兴奋地唠叨杜家三姑娘知书达理,家教出色,心灵手巧善女红,罗列一堆的优点,都是她从媒婆和镇上街坊那里听来。
大柱几次将话题扯开,狗娃娘又固执地拐回来。
蛋娃吃着糕点,沾着口水鼻涕,拿着拍子,追打往腊肉上落的苍蝇。
冬日太阳天闻到腥味出来的苍蝇,行动不灵敏。
“啪”,一只苍蝇被打落。
徐源长眼眸微凝,心底某根弦似被触动,盯着挥动的拍子。
“啪”,又一只倒霉的苍蝇被六岁的蛋娃干掉,还踩上一脚。
徐源长起身接过蛋娃手中的竹拍,玩耍般轻轻挥动,竹拍前端挥出重重影子,将飞在空中的苍蝇打落。
他明白了,普通人用手拍不中苍蝇,是因为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