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淡淡道，“你是凡人。”

颈椎骨粉碎。

“我是凡人又怎样？！你伤了我爹！”

江素没有回身。

“现在的你，都不配让我拔刀。”

不行！

王恨水红着眼眶，知道自己父亲如今这样就是马上要与世长辞，而他看着杀父仇人在这里，却因为她是仙人，无能为力。

青衣女子越过他，重新走到地上的王明朗身旁，当着这位少年将军的面，挥下长刀，砍断这位杀神将军的脖颈。

“你伤了我爹！”

她这般沉静若水，反而让王恨水动作一僵，愣在原地。

王恨水咬牙切齿，所有的冷静都在见到父亲的濒死之相后化成了怒火，烧尽了他作为凡人对仙君的敬畏。

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女嘲讽一个中年容貌的挂着胡茬的的男人，说他嫩，和踩着他的脸皮没有区别。

长刀砍至女子头顶一寸的位置，再落不下去。

江素弯腰抓着王明朗的头发，将头颅拎起。

她轻晃了晃手，这位中年男人晦暗无光的脸便冲向了不远处的少年将军。

双目禁闭。

没有再言。

江素踩上自己的玄黑重刀，飞上云霄，消失的无影无踪。

……

王恨水傻傻的看着地上父亲的无头尸体，缓缓走上前。

尸体断头的切面正流淌着近乎透明的“血水”，石板上的小坑坑洼洼处，蓄了这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

他没了父亲。

那个即使身居高位，战场上神勇无双，回家后却依旧和和睦睦与母亲举案齐眉，极其宠爱他的父亲……

世上再也没有了。

凡人的杀神死在了仙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