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球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红血丝，连着眼眶一直向外延伸到太阳穴。

“咯吱——”后牙槽咬碎的声音。

江素一共买了十次沙阵的机会，也就是要挖一百次坑，一百个沙粒石块。

这何尝又不是对她体力的一种消耗。

想清楚这一切，江素突然停手。

她轻合双眼，呼出一口浊气。双手握住重刀，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学刀的一幕幕画面。

那人着红衣，挽银刀，温声道，“刀法，应有惊涛骇浪之势，更要以大开大合将此浪送上天际。”

女声清脆，“那我是什么？大浪中的船？还是一场操纵海浪的暴风？”

他道，“你是明月。”

“明月？”

“月有阴晴圆缺，虽高悬在苍穹，但却又可以控制潮汐。只因，水中亦有月。”

少女冷哼一声，“说话不清不楚，玄之又玄，谁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

下一秒，她却笑了，“还好，我聪明。方折你看好了，我这一刀斩明月，是否是你口中的，惊涛骇浪，断海劈浪碎潮汐！”

青衣女子踩在碎石之上，某一刻，突然睁眼，两手握紧这把比她的身影还要高出许多的重刀，从头顶如同月弧般抡下。

水中月，镜中花，她看的一清二楚，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困的住她。

江素的心，干净剔透，正如一个素字，是素根，是素怀，是从未变过的根本和通透的本心。

幻境？

“呵呵，我最不怕的就是幻境。”

……

“诶呀呀，这是哪来的修士，怎么这么傻，进了怎么腰阳关，不知道攥紧手里的灵石，勒紧腰上的衣带子啊。”

方才卖瓜的老板拍了拍这淘金商人的肩膀，眼神戏谑，“诶，老钱，你可得分我点，这次我为了演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