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卖家不傻,我收到的是太祖定例的标布,长三丈二寸,阔一尺八,但细密度低没有三斤。
你也说本地了,草原上一匹布换回匹马都不稀奇。
我只卖一尺十二文,我一匹红花染出的布挣二十四文,太薄。”
“可我一斤红花只收你一百二十文,每匹布成本就是二百四十文,即便加上人工和乌梅,也不会超过二百八十文。
一匹布家门口赚一百文,还薄吗?你应该知道红花染色的布帛不如意时,点十滴碱水、稻灰水即可收回原本的颜色再用。”恒溪道长很有诚意的,给的比药铺收购价还低。
可沈小叶依然摇头:“首先我没有三十六两银子,其次,我没有布。”
真的有挣,这买卖谈了个寂寞,钱啊钱啊。
“做价三十两给你。”恒溪道长大甩卖,别小看三十两银子,七品知县年俸也不过九十石米(京城一石米约五钱),折合白银四十五两。
为什么?沈小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您可以多走几个县,卖给药铺呀。”
不行,她得让舅舅过来招待道长,心随意动,她两三步跨出厨房,看见送客归来的舅舅和表哥出现在大门外,“四舅,你快来。”
“嘿,小姑娘还担心我诓人。”恒溪道长也出了厨房。
沈存庚眨眨眼,“道长,刚刚碰见梨子还问你在哪?”
“她奶完全醒了?”道长不关心生意了,快步离开。
“醒了,说是肚子脖子都疼。”
“趴得太久。”
“我能跟去看看么?”
“来吧。”
几句话功夫,已看不见沈存庚和道长在院墙外的身影,就连没说上话的舅舅也一起离开。
沈小叶挠挠脸颊,熄火抱着剩下的果茶进来堂屋。
“少喝些凉的。”大舅母黄氏直接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