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子……这,这是王公公的吩咐,这奴才伺候人犯了错,按规矩要杖毙。”
话语零零星星地落入李行知耳中,只是他之前被打得耳鸣,到现在仍是轰隆隆地得吵。
梅香浓郁了些,沁了李行知满喉。林春温俯身看了看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李行知,淡淡说:
“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那人说完抿了抿唇,梨涡里红痣像一点飘忽的艳影,引得人想看个仔细。李行知定定地瞅,充血的眼珠终于看清楚了。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放!臭小子,还不赶紧谢恩?!”
少年垂着眼与他对视,右颊上点着梨涡和红痣,阳光撒在眼睫上,好像金箔一般。
李行知想起小时候随家人去寺庙拜佛,那佛像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地垂眼看着他。他想着想着,突然哭了起来。
他边哭边挣扎着要行礼,“扑通”一声从矮凳摔在了地上,眼泪鼻涕糊在青石地砖上:
“谢谢三皇子!谢谢……嗝!三皇子!奴才以后愿做牛做马,嗝!只求三皇子不嫌弃!”
林春温面无表情,觉得这小太监浑身臭烘烘脏兮兮,往后躲了躲。
人既然已经救下来,林春温就好人做到底,他吩咐左右宫人找个铺盖来把李行知放上面,免得扯动伤口。
李行知见贵人这般细心,想起自己曾经也被父母这么细心疼爱,鼻子忍不住一酸,泪水默默滑进铺盖里。
林春温见这瘦削少年浑身全是骨头,满是伤痕地躺在旧铺盖上默默流泪,想起画卷中的原主,心中不由得一动。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有些僵硬地说完,到底觉得有些羞耻,转身匆匆走了。
那梅花香飘渺消失了,李行知从地板上抬起头,见到三皇子远去的背影,视线里那点红痣久久不散,像盯着太阳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