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散落的钞票。
由于身上的伤口,他捡捡停停。
银环那群混混把周围的人都吓走了,街道上回荡着手撑进污水的“哗啦”声,还有沉重的喘息。
林春温突然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有规律的脚步声,渐渐从街角那边传来。因为其主人步伐的轻盈,显得有些俏皮。
原主收好钱就走了,所以林春温也不知道现在来的人是谁。他没有力气抬头,只能从地面污水的反射中,瞥见一个慢慢靠近的人影。
那人身上的鞋子裤子都不错,是那种有钱人穿过几次就丢了的好货。他看到挡在路中间的林春温,脚步不停,直直地擦过林春温,却不想恰好踩到了林春温伸手去拿的一张纸钞上。
林春温用力扯了扯,虽然以他现在的力气来说,这个“用力”程度恐怕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那人踩着,没有松开。
林春温低着头,轻声说道:“劳驾。”
那人似乎觉得挺有意思,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用这个词了。他笑了声,移开脚。林春温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这个人真要为难他,他也没有办法了。
谁知,他这口气还没松完,那人便突然弯腰,抽走了林春温手里叠好的钱。林春温下意识地去抢,那人轻轻往后跳了一步,站直身体。
数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人快速点了遍钱,笑着说:“还不错,刚好我还没吃晚饭。”
林春温恼怒道:“你!”实在太过惊怒,浑身的伤痛好像都消失了,林春温抬头,看见了抢钱的人。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流畅紧实的肌肉,裸露在外的双臂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疤。
眼睛好像映着远处幽蓝的灯光,这个可恶的抢钱犯对抬起头的林春温笑了下:“多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