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握住云皎月紧绷的手腕,移开几寸匕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人要懂得韬光养晦,否则自己的才能就是催命毒药!”
裴瑰暗自观察云皎月细微松动的表情变化。
特地下了一剂猛药。
咬字清晰道,“就好比陆大人品行出众……他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误,就遭受了众人的非议毁谤。”
“这不,就被陛下判了凌迟,关进诏狱去了。”
云皎月猛地瞪大眼睛,握匕首的手松了些力度。
怪不得……怪不得她连半点王银要传给她的消息都没收到!
凌迟可是千刀万剐的酷刑!
如果她最尊敬的父亲被判凌迟,那王银就算对她身边的人提了和宋枝有关的消息,身边心腹也不会告诉她。
他们只会怕她问起陆崇的境况,或者怕她直接让底下人去探查!
云皎月眼神复杂望向内院的所有人——
在场之人包括薛福儿在内,一定都知道陆崇被判处极刑!
然而,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
不止她们这些或亲或疏的人,连祁长瑾,连她枕边的男人都在瞒着她!
亏她还以为自家父亲只是被关进诏狱!
认为没有身死的消息传出,就性命无忧安然无恙!
“凌迟?竟然是凌迟?”
云皎月喃喃自语,双手止不住颤抖。
裴瑰焦点定格在对方颤颤巍巍的右手,倏地抓住时机,甩开对方握有的匕首!
凶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稳稳从裙底伸出脚,将匕首踩在鞋底!
内院裴瑰带来的西洋钟,自始至终没有消停片刻。
山羊头上的料石花环不断被人扭转,乐箱发出动听悠扬的西洋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