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有时连解释都不肯,必不是小事,所以不要哄我。”
刘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反问道,“母后为何用王温舒任少府,可否直白告知?”
卫子夫愣了,笑容渐敛,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装的事,或许已经远超她的想象了。
“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我可以做什么。”刘据一派温润的笑容里,涌着深不可测的浓雾,“母后,王温舒并非贤臣,贪婪暴虐手段狠戾,若是以前,母后定然是敬而远之的,为什么又要举荐他为少府呢?”
“敬而远之?”卫子夫把散漫的态度彻底收了起来,正色道,“我原来敬而远之是因为我是皇后,不涉朝堂,不理九卿,我不喜欢自然要敬而远之。可如今少府在手,我的喜好就不那么重要了!只要王温舒有用,只要他知道少府如今要打理成什么样子就可以了。他贪婪暴虐?可你觉得我要保什么人,要他不拿什么钱,他敢反驳么?只要他没有踩我的底线,我就会用他。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少府,不单纯是一个听话的少府令,据儿,朝政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清明!”.?
不如想的那般简单清明,刘据是从小被刘彻教大的,不是纯真无邪的孩子,朝政不是个纯澈的事,他一早就领会到了,可,“那也该适可而止!一切所为都该有度,父皇发兵朝鲜,征天下死罪击之,母后你尽心尽力的让水衡和少府筹措军费,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兵无良兵,将无良将,这是一场无端的消耗!”
“消耗?有些战争,哪怕是消耗也要打!”卫子夫拧眉道,“你觉得哪一次用兵不是消耗,可这些消耗都是有价值的!如今边境新郡的样子,都让你看不出用兵的意义么?”
“我看得出来!”刘据激动的反驳,“但如今你们都在关注用兵的结果,从来不去想这样的战役要怎么打才最合适。朝鲜该打,可为什么就没人想一想,征发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