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难得起了怜惜之意,柔婉地笑起来,伏在他肩上,轻声应道,“会啊。”
不够,并不够。
哪里都刮着寒冷的风,只有这处小小的床榻是暖热的,秦刈希翼着更多的安抚,以驱逐那些半夜摸爬在心间的东西。
温姬的声音在他耳边又恰到好处地响起,“有一句酸诗想要念给殿下听……”昏沉的夜里,她的语调是低的,是幽微而奇异的,更是温柔的,“瑶台高筑,碎玉酒池将溢,宫灯楼阙无数。”
温云裳发出一声笑,仰脸看他,“何不扬美人衣袖,何不长乐哉?”
和缓温柔的夜里,秦刈听出来了,这是温姬自己作的瞎诗。
可他也笑了起来。
温姬还在絮絮低语,“殿下记得那些灯火吗?烛台,宫灯,不归是什么,总是会灭的,可是啊……”.?
温姬突然不说话了,看着他的眼睛里像是揽尽了世上的一切光灿之物。秦刈也不必她再言语,他知道那些未尽的话语。
在心安处,一个没有华服与妆扮的素容美人,寒风猎猎作响,飘散的广袖兜头兜脑地遮盖他。
一切都似迷蒙的幻象,可那又何妨呢?
他吻上了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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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得知她们即将要随同辎重队伍换道行军的消息时,温云裳和婢女们正在医治病倒兵士的帐篷里帮忙。
医者的数量实在太少了,光是熬药再分发的人手都不够。而兵士们需要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的轻装疾行。
温云裳错眼间又看到了楚澜。
想必她被太子刈警告过,眼神里不善的意味都隐藏了许多。可温云裳却不能不警惕,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再次起了杀心。
鱼游儿也知道两人不对付,悄悄问道,“女郎,她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温云裳蹙起眉,是啊,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