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人抬起头,是隋刃,每周按时来三次的隋刃。
她是秦桑的母亲。
一开始对这个害儿子变成植物人的人,她深恶痛绝,刚开始的几天,她看到他甚至会用指甲挖他。
挖他的脖子,挖他的手臂,扯他的头发,踩他的脚。
隋刃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还手,也不说话。
他只是垂着视线,安静地任她像泼妇一样打骂。
开始的几次,对着个冰块,她都打骂的近乎晕厥,再醒来,她躺在病床上,他已经走了。旁边放着鲜花和水果篮。
渐渐的,她慢慢平静下来,从恨意到无视,到现在的…
她说不上来,怜悯?
一开始…会有点吧。她也听说隋刃在林家受到的待遇,听过关于隋刃养子的传闻。
可渐渐的,她发现他是不需要怜悯的,他不怒不喜,他很平静,他像对他自己的处境丝毫不在意。可是,他又好像在乎很多事。
每周三次无声的准时探望,静静站在桑子病床边,一待就是两个小时。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越来越单薄,背仍然笔直,只是每次来都会冲着她弯下。
每次他手里都捧着鲜花。
隋刃静静站在门口,停了片刻,在看到她点头后轻轻走了进来,无声地看着病床上的秦桑。
然后,他转向她,弯下背脊,停顿了一分钟,他站直身子,把瓶子里还未干枯的鲜花换下,换上手里更新鲜的。
再把手里的一袋橘子和煮熟的玉米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然后,站在秦桑的病床边,看着他,沉默。
过了很久。
“咳…”女人看着他带着淤青的右脸颊,大大的黑眼圈,觉着他更…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清清嗓子,“你…”
隋刃抬头看了看她,“有…”他像是忽然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