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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分别,我便知晓自己对他倾心了,也知晓……他那日毫无避讳的话语,究竟是何用意。
我没去想自己能与他的‘交集’走到哪一步,但我欣赏他的才华,也心疼他胸中的积郁之情。
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向父皇举荐名士。
可一心求得长生的父皇,对李慕却没有欣赏,他只淡淡地说,李慕一商贾之子,出身低贱,人到京都,竟未敢应战,实乃沽名钓誉之辈。
我不敢反驳,只作撒娇任性之态,恳请朝廷启用李慕。
父皇对我还算偏爱,只无奈地回:‘去青州上虞县,当一县令吧。此官职,配他的才华已是绰绰有余了。’
这话一出,我便不可再言。
两月后,李慕返回家乡,兑现诺言。
信中,他告知我,许老狗临死之前,喝了松液酒,气若游丝地说:‘这确是稀松平常的劣酒,但还有儿时的味道……!’
酒喝了,人死了,李慕也赢了赌约。
再过一月,去上虞县的调令,传到了青莲乡。
李慕本想推诿拒绝,却正好收到我的来信。
信中无字,只有他那天盯着看的一根玉簪。
那是我母后生前赐予我的,一直是我心爱之物。我赠予他,希望他能出仕,一步一个脚印地展露才华。
李慕与我回信,只有八个字:‘天下安平,只为安平。’
我收到回信,心中欣喜,竟一连几日都未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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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又过了三年时光。
在这期间,我未曾见过李慕,但与他书信频繁,几乎每月都有一两封。
信中,他说了很多在上虞县发生的趣事和见闻,也曾因县中政事,与我争论,与我喋喋不休。
除了书信往来,我也在时刻关注着上虞县发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