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这才放松了身体,躺在了床上:“是。”
黎霜叮嘱军医好好照顾常万山,随即便转身出了亲卫营去。适时军营门口,秦澜正与副手整装准备出发。
但见黎霜风风火火赶来,秦澜还未来得及行礼,黎霜便道:“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秦澜一怔:“是。”
“给我,你回去将衣服换了,留守军营。”
秦澜望着黎霜,像是一时竟未理解出她话里的意思来一样:“将军?”
“京城我亲自回去。”黎霜说着这话,抓过旁边军士肩头上的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她戴上驾马的厚手套,绕过秦澜,拎了马脖子上的缰绳,踩上马镫,轻轻松松一个翻身上了马背。
语气神态轻松得一如在说我去营外巡视一圈。
可是昨天黎霜那态度……她明明是知道的,她知道回京城,见司马扬,对她来说可能意味着什么。
秦澜目光紧紧盯着马背上的黎霜,塞北的春日来得迟缓,风依旧带着冬日的萧索,撩起黎霜的微微干枯的发丝与她披风的边角:“将军这是何意?”
“我想救一人,恐怕需得陛下相助。”
秦澜默了一瞬:“将军可知,这一去京城,你所面临的,将不再只是西戎来犯。”
还有皇恩浩荡的桎梏,朝堂利益的勾结,那些隐晦的,阴暗的,从每个人的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不露声色的歇斯底里。
“我知道。”黎霜答得干脆且果决,“可有一个人,我想救他,哪怕不顾一切。”
秦澜看着这时的黎霜,难得的失神到有几分放空。
从前到现在,他几乎是伴随着黎霜长大,他自知身份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也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处在下方,仰望着高处的她。
但秦澜从未觉得黎霜离他遥远过,她在他眼里,一直是那个为了将军府,为了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