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也不见血,可也是能要命的。你一笔下去,在我的盘上搅了这么大的裂口出来,该不会以为,还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拍拍屁股回东城吧?
假使今天输的是我,难道你能容我全家活着离开崖城么?只是减掉你的线,断掉你的传承,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老妇的脸色铁青,手背之上的青筋浮现。
“路,你自己走绝了,别给脸不要脸。”
童源抬起一根手指,推着拇指大小的茶杯,一路向前,滑过了遍布的棋盘,停在了她的面前。
“尝尝吧。”
他说,“往后在中土,就没这么好的茶叶了。”
“……”
沉默的寂静里,一只颤抖的手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杯砸在了棋盘上,崩裂缝隙。
“阿听,送客。”
于是,等候许久的童听走上前来,微笑着引手示意:“请吧,麻姑。”
麻姑再没有说话,最后狠狠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两人静静的凝视着那个身影消失不见,童听忽然说:“总感觉放虎归山,不太妥当……来日在中土,未必不是祸患。”
躺椅之上的童源摇头,遗憾一叹:“狐死首丘,她不会去中土的。”
童听顿时沉默。
唯一的生路不走,那就不能怪童家做事做绝了。
老人缓缓起身:“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吕镇守打电话过来的话,就跟她说我同意了,交给她安排。”
童听愕然,旋即问道:“这盘棋呢?”
老人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左右就剩下最后一两步的功夫,交给你了。”
“……”
寂静里,童听低下头,看向了四面楚歌的黑棋,许久,伸出了手,随意的捡起了一颗过河卒,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