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位,若无多的凭据,也难为人伸冤。
况且,就在合德书信阿笙之时,那女子家中之人已经找上了门,他们声称这女子患有癔症,自己跑了出来,所以欲将其接走,如今守备府以案件未断明不得离开为由,暂时将人留了下来。
裴妙音见阿笙看着书信,眉头却始终未放松过,道:“这是央国帝宫的飞羽信,多用于传送战报,今日王庭得此信却见收信之人是你,所以才送来了我这。”
合德用飞羽信,足见事情的紧急程度。阿笙知晓,或许只有这一次机会。这些年来,合德是唯一一个敢查此事之人。
众人皆认为公主无实责,不足为惧,但她却有着整个央国最大的庇护,皇帝的恩宠。况且,合德出任华清斋学官本就是轩帝针对裴氏的一步棋,所以他人不敢动裴陵邱,但合德敢。
可如今的问题是,如何让锦瑟开口。锦瑟的闭口不谈是因她不信合德可彻底扳倒裴陵邱,但凡残留余灰不尽,来日对她都将是致命的危险。
阿笙收回落在纸张之上的目光,看向裴妙音一双柔和的眼,不知为何,她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跟裴钰何其相似的神情,心下一凛,鬼使神差般开口问道:“殿下,若你遇一强敌,敌人势力甚高广,百倍千倍于你,你该如何退敌?”
裴妙音依旧端着谦和的笑,却落不入眼底,她声音柔和,缓声道:“敌人势高,不可去其势力,但可取其性命。油尽则灯枯,其势自灭。”
阿笙神色微动,而后她躬身一拜,道:“多谢殿下指教。”
窗外鸟鸣声起,光色正亮,匠人将老树的枯桠折断,扫落了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