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留下了杨元杲和推官陈杰,还有那书吏。
似乎此时,空气都变得安静。
顿了半响,陈杰似乎才回神过来,忙道:“这个沈森……杨公勿怪。”
杨元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作为府尹,又是大儒出身,当然不能这时候动气。如若不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该死的沈森没送他画,他心里不痛快呢。
所以杨元杲微笑,笑容可掬地道:“是很有趣。”
可心里头却已恨极,偏偏这时,又毫无办法。当下,他看向书吏道:“这姓沈的既中了试,与应天府何干?”
书吏手里捏着一锭银子,心里高兴着呢,可看到杨公杀人的目光,陡然想起什么来。
于是连忙偷偷地将银锭藏进了袖里,一面急切地道:“千户所那儿……人满为患,五城兵马司已经弹压不住,所以叫人来通报杨公,想办法调拨应天府的人手,火速前往千户所疏散。如若不然,闹出了变故,这天便要塌了。”
杨元杲这才想起来,眼下这事,更为麻烦。
须知这等事,一个不好,真不是好玩的。
当即,杨元杲板起了脸,看向推官陈杰道:“你火速带五十人,先赴千户所,无论如何,要严防意外,出了事,唯你是问。”
说着,又道;“老夫这儿,要火速入宫启奏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唯陛下圣裁。”
这个应对方法,可以说是无可指摘。
毕竟要应付这样的场面,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这点人,是完全不够的。
可怕就怕皇子们出事,亦或者,一旦有居心叵测之人煽动,闹出什么民变。
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拱卫司或者是五军都督府调拨军马!
可在天子脚下擅自调兵,哪怕是调拨一百人,但凡只要用上了武器,都可能是死罪。便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