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粮自然为重。”朱常洛冷然道,“说得没错,谁没有罪?谁不知道这条漕河上下,漕运、盐法、钞关,处处都不可深究?但朕偏要深究!和朝廷斗法,那就看他们是不是胆敢继续做下去。”
申时行不禁提醒了一句:“陛下!万不可轻动……”
王锡爵开口道:“就查这劫粮倭寇一案便好了。陛下,这案子交给臣!”
申时行看向了他。
“王阁老能查出来?”朱常洛也确认着他的诚意。
王锡爵说道:“金花银由单安排,先说由北京安排到府州,本就是个幌子,从了南京户部便是。有此结果,便是朝廷不愿深究,以和为贵。臣再自遣家仆,自太仓探得是谁假扮倭寇。”
这是三个人都没有明说的话。
当然不能排除仍有倭寇潜入的可能,但劫什么不好、非要劫粮?
他们两人都出自苏州府,领兑这白粮五府的漕粮,哪里还有闲工夫采购贵重货物一同北运?
现在王锡爵直接说他可以让老家的人从私底下入手,明说是人假扮的倭寇。
哪些人家有实力整出两艘像模像样的板屋船和一些懂得说倭语的“倭寇”来?
看王锡爵肯站出来,肯自绝于乡里,朱常洛看着他:“船应当早就烧毁没于某处了,不会留下证据。”
“言官劾奏,如今也只是要人证便可。”王锡爵作了作揖,“两京诸官正选却需改动一人了,请以应天巡按牛应元补左佥都御史,而后另择员补任。”
申时行听他这么说,心头倒是一动。
“陛下,臣以为可。二十万两金花银由单既予南京分派,又升牛应元为北京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于此次京官补选名单,那便是陛下不以雷霆之怒相应。牛应元师从魏学曾,素有贤名……”
说罢介绍着牛应元。
万历十一年的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