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奏请留对,大司马不是也出班同请了吗?”
“我是因为有流言说到漕军,这才不能置身事外。”
申时行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忠于陛下,一体任事。希智贤弟,何必节外生枝?”
田乐却摇了摇头:“我不明阁老所言,何谓节外生枝?自汪侍郎奏请陛下留心京城粮价事,陛下早有旨意。如今怎么又扯上了江南?”
“希智贤弟,何必明知故问?”
“阁老既然这么说,我也就直言了。”田乐看着他,“陛下已有旨意,京城却渐生流言,这可怨不得陛下,实在是有人不依不饶了。既然如此,阁老何必如此为难?”
“……哎。”
申时行其实也只是来做做样子,证明他已经做足了功课。
坏就坏在那句“江南今年恐有水患”的流言,到底是谁敢散布这样的流言,企图激起京城的恐慌?
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大粮商,没有一家不是消息灵敏。
现如今已经是三月底,白杆兵也快到南京了吧?
谷雨已过,快入夏日,不会真在这个时候,江南哪里传来灾情吧?
……
过去,皇帝总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
这种固有印象才是让京城各大粮商惯性应对、以致如今左右为难的根本原因。
但现在既有消息,这消息自然要没命地往南面传。
千里迢迢传到江南时,真的已经过了立夏。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一年二十四节气,一般过了农历四月便入夏。
江南一贯是从清明谷雨开始就渐渐多雨的,今年恐怕水患更多,这传言倒不必风水堪舆大能来算。
因为新增二十万两金花银既然要以竞价认缴的方式来决定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