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亨,你捅的篓子,你留在南京户部给朕收拾好了,罚俸罚到收拾好为止!”
“郑继之,你暂署南京兵部,帮成敬稳着江南。再出乱子,我唯你们是问!”
“骆思恭,和勇卫营一起带着乱七八糟的人和东西回京。朕只以为江南或有胆大妄为之辈,不意竟是烂透了!难道都杀干净了?”
“李廷机,你带着另一道旨意和牛应元、王德完一道宣抚江南各府,然后你再回京!”
“钦此!”
萧大亨神情复杂:“臣虑事不周,惭愧难当,谢陛下隆恩……”
郑继之从大理寺卿喜升正二品,但同样要表示惭愧,捅了篓子。
李廷机则从成敬手上接到了另一份圣旨,打开看了看又是另一个腔调,这是内阁拟的。
大意是:
先有江右程家假冒倭寇劫毁漕粮、杀害运兵,天子震怒。钦差南下,审得耿定力为主使,又得指认江南诸家以赋税之重相要挟。
查问之下并无要挟事,然其他为祸乡里、隐田隐丁之事也不少,更供认多年来南京户部代征田赋处事不周,诸府县上下为难。
如今已查有实据之各家,也并非举族皆为乡里恶霸。
涉案官吏,各罚俸禄,仍留原职将功补过;涉案乡绅,只家主革除功名,所涉他罪,着地方依律审处。
李廷机大汗淋漓,这和他们三人之前以为的不一样。
皇帝竟然像是真的看清江南的重要而“退让”了,但又让基本大部分的江南官吏在皇帝心目中多了“案底”。
而那上百家乡绅,没了功名护身之后还要依律审处,可以想象将会是什么处境。
没了功名,没了优免特权,那还是乡绅吗?
地方官破财消灾后恨之入骨,他们必定是被撕咬的肥肉。是活生生的例子,更是将来的隐患,只怕依律审处必定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