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仓领兑时不便于查验,运军搬上了船就算他们已经交了田赋。
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趁着解运白粮一路不经盘查、不用交钞关税银把更多粮食运到北边,后面难道做不成这生意了?
今年运河上,钞关对民船行商已经在严厉检查所带货物,按朝廷规定的税率交税。
如果用民船运粮食贩卖到北面,交那么多税,到了北京还要面对皇帝“严控粮价”,那还有多少赚头?
不能赚那么多了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可什么?”顾允成自然知道其中要害,只是看了看他们,“莫非你们要步那百家后尘?”
可真要杀了他们,顾允成心想他们只怕还是觉得活着更好的。
“……泾凡公,其中也有顾氏一支啊!难道就任这样了?我们都盼着您二位能出面主持大局啊!”
“我兄弟二人只是教书先生罢了,也没有官职在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况这次对五府百姓来说是善政!”
一群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是失望。
顾允成却又说道:“天时不同,年成还有别呢。沉住气吧,如今五府是风口浪尖。何况,新政哪有那么容易推行?”
他们还不知道北京城里皇帝阉了几个士子的事,不知道皇帝已经明确站到新党那一边。
率先要对此做出反应的是朝堂重臣。
再一次合议时,王锡爵虽然只是内阁大臣之中排名第三,但已经占据了主动。
而沈一贯、申时行都默契地不再阻拦大方向,只是从新政细节上开始提出“慎重”、“周全”的方案。
比如说……先拖时间。
干脆由北京户部花上足够长的时间,了解各地的赋税构成,从中枢把地方税则编定。
是过去就有的一条鞭做法,但每个地方的这条鞭,当然也不能完全一样。哪些是实物,哪些可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