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破罐子破摔。孙儿只是想降优免,又不是立即要降。要掀这屋顶,他们自然拉着孙儿只开个窗,无非这个道理罢了。”
一旁的朱翊钧心情复杂。
老实说,现在倒也不排斥这小子让人把自己抬来被诛一下心。
毕竟躺在慈宁宫里面更加无趣。
然而听着外面申时行、王锡爵他们熟悉的声音,听他们诚惶诚恐地各种缝补,朱翊钧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小子明明像是发疯的模样,连降优免、打天下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作为同意了两次加优免的万历皇帝本人,朱翊钧不是很能想得通。
凭什么?
“还要请皇祖母再帮孙儿去信诸王。孙儿如今还在试着打开局面,万不能眼见地方存留钱粮一下子变多了,就又纷纷奏请孙儿足给本色俸粮。宗藩也要约束一下自己,不可害民。若地方真有胆大的要作乱,第一个就拿他们出气。”
他先让李太后放心,现在说的话又让李太后难以放心。
会到那个地步?
“以防万一罢了。地方士绅如今要被迫着吐出东西来,若宗藩反而变本加厉,至少他们纷纷弹劾宗室害民是能做的,孙儿处置还是不处置?让他们仍是听孙儿的,好生教养子孙,将来是另有一番局面的。”
今天让他们过来,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为与士大夫治天下也没错,皇家和宗室不就是天下最大的官绅头目?
不敢就此反了皇帝的,却敢指责宗室的不是——他们也是可以被开源的肥猪啊!
若真有敢反皇帝的,当然敢先宰了地方宗室这头肥猪以充军饷。
天下事妙就妙在这里,明明是先盯着官绅,但也会影响到宗室。
胆小的会乖,胆大的……难道如今还有胆大的宗室敢受地方拥戴造反?
朱常洛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