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又给噎住了。
太常大学士虽然美滋滋,但是上位后筹设太学、给天下狂撒功名恩典之外,忽然又给了现存生员、举子们当头一棒,这实在太刺激。
大家都明白他想劝阻这个方案,毕竟一旦颁行,受到的压力将会非常非常大。
可是怎么劝阻呢?以什么理由?
思来想去,申时行只能说道:“唯恐天下难安啊……”
沈一贯闭口不言:天下难安这种话,皇帝那里已经不知道说过很多回了,不管用。
此前阉那几个士子,不就阐述过天下为什么会难安吗?说天下难安,反倒更证明这么做有迫切性。
王锡爵果然说了话:“身正不怕影斜,坦坦荡荡,何惧考察?哪里有不安,只能说明哪里有问题。”
“元驭兄,家仆,投献之佃户,青壮不在少数啊。”申时行不跟他讲大道理,只说实情,“厉行优免,清丈田土,害民则降优免……难道元驭兄真不担心出大乱子吗?”
“我只知道又有添官加俸、广授功名。”王锡爵不同意,“持身正,便是士绅应该做到的。汝默此言,无异于代天下士绅向陛下说他们确实不忠,至少不完全忠。只能施恩安抚,不可稍微训诫。”
申时行左右为难。
王锡爵却又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揶揄:“汝默若为难,不如再与温总宪一同去拜访一下衍圣公。若是都察院与衍圣公一同具题本呈来,汝默就不必那么为难了。”
沈一贯差点绷不住:多阴险啊你这家伙。
申时行想着这是皇帝的意思。按他们现在对皇帝功力的了解,到了御前的话只怕皇帝的辩才和攻击力还要超出王锡爵许多。
毕竟皇帝有时候说话实在太直白了,里面的大忠大义等等很多大帽子也实在戴不起。
“……只能设法让天下士绅更多顾虑?”
“汝默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