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堂来!”
惊堂木这么一拍呀,哎别的咱不夸,夸就夸咱舒知县,如今气势顶呱呱。
长兴县的衙役们就没见县尊老爷这么正气凛然过。
舒柏卿官帽也不戴了,但官袍还在身上。
他把帽子挂在县衙大堂的匾下面,还有他的官印。
被带上堂的,是臧懋循的堂侄藏烨如,生员功名在身。
到得堂前,他不屑地看了看跪在那里状告他的苦主,又瞥了瞥不戴官帽的舒柏卿。
心里虽然因为舒柏卿的疯癫有些发怵,但他还是摆着谱作了作揖:“县尊传学生过堂,学生来了。”
然后就傲然站在那里:功名在身,过堂是可以不跪的。
舒柏卿又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此案缘由,本县知之甚详,本县可为人证!听本县说完,写好便呈来,本县画押!”
藏烨如绷不住了,就听着舒柏卿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证词。
“县尊大人怎可如此污蔑学生……”
“本县也是同犯!本县先招!”舒柏卿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本县先审了你们,再由巡按或抚台来审本县好了!既有人证,案犯若仍不招,那就大刑伺候!”
“县尊这是誓要行那欲加之罪吗?我臧家……”
“不管臧家还是什么丁家、许家,本县秉公断案罢了!来呀,让本县画押!”
藏烨如慌了神,这厮疯起来之后连他自己一块审,还在这县衙大堂众目睽睽之下说他自己也是同犯。
然而舒柏卿在长兴任知县的这些年,实在知道太多内幕了。
他如果都这么审,那谁顶得住?
藏烨如被传过堂不久,臧懋循就已经知道了。
而此刻县衙大开大门审案,消息就一直在传。
“老爷,县衙牢里已经关了十七个不听吩咐的衙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