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听明白了:落脚点仍然是如今要推行的新政。
皇帝已经摆明了给大家一个天花板更高的未来,但想要真正走到这个未来,就需要天下官员上下一心为这个未来而努力。
努力收上税来,既保证添官加俸后自己的待遇,也保证皇帝能够把他的紫禁城真正割出一小块来,从象征意义和实际地位上就与群臣共治天下。
朱常洛听着他们俯首称是,知道朝堂的注意力就此要真正转移到将来了。
眼前这点新党、旧党之争,在朝堂格局如此大的变动面前已经微不足道。
皇帝当然不算退让,他的意志既能够通过互相钳制的五相先行确定,又能够延伸到中枢和地方的具体个人。
所以这反而是要更高效地集中大明的财富,更加明确地把官和绅分离。
不入朝为官,就只是一个在享受优待的同时也必须承担责任的民。
入朝为官,就投身进了一个更精密的系统。往上走的路径更多,对下有来自皇权的坚决维护,对上也有密奏和每一次进修接触皇帝的机会,天花板更突破了两百年来的祖制。
太祖是怎么想的群臣不管,群臣只知道皇帝肯让出这样一些象征和名位,决心真的很大。
人人都能想象到这五相有名有实之后,历经多年会是什么样的格局:如果皇帝的才干不够,那么不见得还能稳稳驾驭住这种格局。
而后开始依次举行的,是进贤院、施政院、枢密院的内部会议。
进贤院、施政院那边的都相对简单,就目前而言变动不大。
但枢密院不同。
朱常洛移驾武英殿,在那里,除了田乐和李成梁,兵部侍郎、五府都督和部分勋臣也奉旨到了。
田乐此时才说出自己心底里的一些隐忧。
“陛下,这武英大学士,臣之后每一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