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流传下了很多诗,大多怨念深重:什么泪洒梨云作雨痕,半生春事不堪论。游丝怪底无拘束,逢著花枝便断魂;什么津亭拂水最长条,折赠夫君挽细腰。如今花落无人管,闲逐东风过六桥。
沈一贯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儿子其实才学颇为出色。他担心儿子一考就是好名次,然后为他引来无穷风波。
王衡高中,王锡爵还不是当廷哭告喊冤?
沈一贯想着皇帝当时的做派,也陪儿子叹了一口气:“是为父误了你三年。只不过当时……哎。”
他觉得自己和王锡爵的情况又不一样,他当时还是被皇帝猜忌为“凌迫皇权”的主谋啊。
沈泰鸿毕竟还没经历过那件事,听父亲这么说,还是心软下来,然后又问:“父亲传信让儿子先清查自家田土人丁情况。今年来许多人家都来问,儿子还不敢轻举妄动,但大伯那边……”
沈一贯点了点头:“我既然回来了,这些事我来做吧。”
“当真要……”沈泰鸿一直在当地潜学备考,此刻听了父亲的话,脸上满是忧虑,“抚台藩台遣人来打搅过数回,问您有没有交待家里怎么做。如今盯着咱们沈家的,着实不少。浙江诸府州除湖州嘉兴归了应天抚按在督办,如今都……”
沈一贯看着他:“你呢?想必他们也跟你说了太学之事,你是考大学苑,还是应后年会试?”
沈泰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臬台倒是有心在汪督学和谢学监那边美言,说考选恩荫都行。儿子还是想考会试,名正言顺……”
作为首辅的儿子,本身才学也不错,沈泰鸿当然没必要还去太学的大学苑学个三年。如果后年金榜题名,直接便可出仕为官了。
“那就安心备考。”沈一贯目光深邃,“为父没有给他们回信,他们怕是已经急了。想拉你下去,借为父的名望,这事啊……”
沈一贯当然知道浙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