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知府。
但沈一贯把态度表明清楚了,刘元霖等人沉默地看着鄞县知县拜访过之后就先带沈氏这三个子弟离开。
其后也没有开门见山,只是先客套。
自然是多有感谢之语,毕竟浙江上下这么多年来受了沈一贯诸多照拂。
沈一贯则说着:“岂敢愧领?老朽万历二十三年才入阁,濲阳公更早。既出身浙江,无非为家乡百姓多想了一些。”
“龙江公不辞舟车劳顿,一回乡就去拜访濲阳公了。不知濲阳公身体可还好?”刘元霖先问,然后又表达了一下自己公务繁忙,有些时日没去拜访了。
“濲阳公无事一身轻,身体本就越养越好。先前遵奉旨意清理了族中投献田土人丁,又叮嘱了族中今年一定厉行优免,如今都能柱拐行走,开口闲谈一两个时辰也无碍。”
众人脸色一变:这家伙不是一直瘫卧在床吗?
沈一贯深深地看着他们:“我回浙后,又一路去金华兰溪,观沿途水利路桥多有年久失修。诸位如今任官浙江,百姓仰祈之所在。路上听闻皇后娘娘诞下皇长子,陛下恩免天下三年学政、水利、路桥役银,又免了此后驿站之重担。诸位的担子更重了啊,老朽既已致仕,将来也只能仰祈诸位造福乡里了。”
刘元霖看着沈一贯,咬了咬牙之后问道:“龙江公,却不见浙江诸府人心惶惶,百姓难安吗?”
“是哪百姓?”
“……”刘元霖脸上一时疑惑。
沈一贯只说道:“若是陛下当面,他就会问,是哪百个姓难安。”
刘元霖脸色一变。
“陛下还会亲自遣人,一家一家和蔼询问以示关切。”沈一贯解释着,“抚台明白与否?”
刘元霖听明白了,沈一贯这是在解释皇帝的行事作风,也是在解释他为什么在朝堂上坚持不住、一回乡就让族中人去自首退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