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江西,一路自山东南直隶到浙江。所需行银,内帑支给。”
“臣领旨!”田乐行了礼,“臣还要去召枢密院诸同僚商议。”
“去吧。”朱常洛又看着沈鲤,“鉴察院即刻行文各地抚按和监察御史,严查今年夏税秋粮有无害民。想闹,朕就陪着闹大一点!泰昌二年已过,朕倒要看看今年是哪些县州要降优免,还是整个大明官绅都要降优免!”
申时行觉得事情像是要崩了,对着沈鲤连使眼色,然后磕头不止:“陛下息怒……”
“他们如此逼迫申太常,仍要为之苦苦求情?”
“臣受些冤屈没什么,陛下,乱不得啊。楚宗案正让诸藩不安……”
“要乱就乱早一点,哪怕先暂缓外朝大工及地方水利路桥!朕都要把京营派一半出去了,岂能不见功?”朱常洛坚决摇头,只看着沈鲤。
“富贵有可求则叛礼以随俗,势利有可倚则违心而竞进!座主门生故事也,隆以老师之号,而举主观风、有司提调皆得以效尤!”
沈鲤说出这句话,申时行不由得侧头看了看他。
只见沈鲤表情悲愤:“万历十四年,臣上这《典礼疏》,便因世教衰,古礼废!如今,才是幸有圣天子!陛下既锐精惕,厉于上,吾等正该相与寅恭,图回于下,使天下回心而向道!昔年臣掌礼部不能教化天下,今愿以鉴察院寓刑政于教化之中,使天下不言而信,不令而行!”
这些,都是当年他奏疏里的文字。
他曾如此向太上皇帝殷切呐喊,但刚刚亲政才几年的太上皇帝却开始懈怠了。
万历十六年,申时行更是一纸奏疏让自己黯然离朝。
在野的这十五年里,沈鲤在默默地变化着。
当年,他试图以朝廷典制礼仪锐复古制而重回开国时的气象。
现在,他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