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祚呆立当场。
“……何至于此?”就连李戴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不禁站了起来赶到申时行身侧,“说到底只不过是些谣传物议……”
“只不过?”申时行长长地吁叹着,“是啊,其实只不过是些谣传物议。可是,偏偏激得三千余宗亲冲入巡抚衙门,当场殴杀了一省大员。”
“楚宗有此变故,陛下为何还要兴师动众,遣京营离京?诸藩听闻莫不震怖,田枢密竟不劝阻?”
申时行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像是天上的光亮太刺眼了。
“不一样了,陛下不是太上皇帝。”申时行转身看着他们两个。
进贤院之下有吏部,礼部,有北京太学,有南京国子监,有太常寺、鸿胪寺。
“待老夫回乡后,不论你们二人谁坐上太常大学士的位置,又或者陛下另有属意之人,老夫都有一句忠告。”
李戴和朱国祚心中一震:继沈一贯之后,申时行也决心离开了吗?
“……文相,何至于此?”表面上,二人还要装作不解。
申时行摇着头:“这句忠告也很简单:陛下既然决意不只是守成,我申时行这样的庸人就做不好太常大学士。”
听着他这种贬损自己的话,李戴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他们当然听得懂,太常大学士主管天下文教,在如今的陛下面前用事,万万不能只是个和事佬。
“天下官绅仰祈文相坐镇中枢……”
“这才是大罪过!大罪过!”申时行音调高了一些,“天下官绅,只可仰祈陛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加俸优免,一直如此吗?非要见了血流成河,才明白君君臣臣吗?”
今天他申时行终于想明白了。
并不是说所谓“民意”可以不用在乎。如果不需要在乎,那他申时行就不会被请回来。
但现在,京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