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了起来,诸王也都一一站了起来。
朱常洛看着他们:“列祖列宗面前,不敢妄言。你们,信不信朕?愿不愿助朕?”
皇陵的夜风还在吹,但此刻风向略有不同了。
从万历二十八年开始,大明的变化他们也看在眼里:三侯五伯,京营拉出去了;士绅怨气冲天,但已经不知被割了多少积财。
现在皇帝说他要开疆拓土,要把大明周边的藩国都换成姓朱,让他们真正拥有自己的国土、臣民,甚至……军队?
这是一个饼,但短期占优势,远期得到了保证的潞王看着自己这亲侄子,第一个跪了下去说道:“臣信!臣愿助陛下!”
其实已经没法反抗,皇帝没拿刀直接割就不错了,何况还愿意在列祖列宗的坟前画这个饼?
原来坟前议事都是为了让大家更愿意相信:这真的是一个承诺,尽管还看不到一丝苗头。
等待袭封王位的朱华增第二个磕头,然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朱常洛很开心:“有了你们这些表态,再接下来,就是朕这个大族长让朝臣们闭口不言的时候了!”
……
次日,御驾回京。
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在地方上,每一个藩王都有自己的王府,有自己的仪仗规制。
让他们都离开封国,怎么管理?安置在哪里?
先帝既已下葬,按置该服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朱常洛本来也可以仍旧服丧两年多做做样子的,但没那个必要——之前感情好的亲父子也都没有这么做。
国事毕竟这么多。
二月应该举行的礼部会试没有因此而延期,只不过殿试延期了半月,他要去处理。
朱翊钧既然已经睡进了他早就为自己修好的地宫里,那么他这哲宗实录、太岳公集也该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