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昔年迂腐惰怠,不通实务而素喜决断。如今,臣能时聆圣训,在朝诸贤人人皆是大才,臣只知一心精进学问才干。宰执重任,臣虽心向往之,但自知如今还难以服众。若陛下以为臣德才皆为一时之选了,自然能用好臣。不然,那也是臣还需堪磨,臣已经决心在哪里就兢兢业业,唯命是从!”
他当然不能自己请缨,所以并不正面回答朱常洛的问题。
朱常洛听他这样表达态度,笑着说道:“你有这些领悟就够了,足见你比起当年还是公忠体国了许多。当年嘛,为了点蠲免,差点附了那几个南京逆臣,好在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如今呢,体谅新边缺良才,亲儿子也舍得送去扶州了,这就很好。”
“……臣能有今日,都是陛下宽仁,予臣改过之机。陛下不仅不责罚,还屡屡宽宥臣,让臣身居高位,多历实务。一片苦心,如海恩泽,臣阖家都难以报答。”
哽咽声中,他又抹了抹眼泪说道:“当年臣在南京,太仓公来信,说起臣幼时之事。倭贼入寇,臣一家颠沛流离。是朝廷平了倭乱,臣才得以苟活。及至科途入仕,臣却渐渐私心盖过公心,忘了无国何以为家。臣令犬子去扶州,便是要以他在扶州之艰苦,让臣时时谨记先国后家,以报皇恩。臣不讳言,当年只知做官,不知报国平天下。如今,臣才越来越领悟到太岳公当年何等伟岸。他敢说非相乃摄,实在只有一片公心,谋国而忘谋身。”
朱常洛点了点头:“朕听出来了,你还是有决心的。能不能服众嘛,一是看朕能不能信重你,二是看你能不能得其法,让朝廷政令通畅。这样吧,这几天你也好好琢磨一下,把施政方略拟一道奏本呈来。”
“臣领旨!”
叶向高听着其中那个“也”字,知道皇帝这是把他列入备选名单了。
到底有哪些人已经奉旨拟过这样的施政方略奏本呢?
叶向高不知道,虽然他掌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