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陛下说克己复礼,他们担心之前对我孔氏逼迫过甚了?”
在一群半吊子看来,皇帝到了曲阜,态度上总体都是十分温和的。
驻跸于孔府,那自然又是施恩。
“贞教,你怎么不说话?”
已经从曲阜知县位置上离开的孔贞教冷笑一声:“愚蠢!”
“你!”
孔贞教甩了甩袖子:“既然悟不透,就等他回来再说给你们听吧!”
对于孔尚贤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的曲阜知县,孔贞教当然有些怨气。
能出任曲阜知县,他在如今的孔氏族人里当然算是优秀的,因此懒得理会这些搞不清楚局势的家伙。
而孔尚贤疲惫地从济宁回来之后,面对那些疑问果然大发脾气,多日来压抑着的情绪爆发出来。
“什么是仁?能好人,能恶人,杀身以成仁!陛下要做仁君,他喜好什么人?厌恶什么人?是宁愿身死也要成就仁政,还是杀别人之身以成全成仁?”
“封禅泰山,增泰山之高以报天,附梁父之阯以报地,明天地之所命,功成事遂,有益于天地!陛下不封禅泰山,不去搞受命于天那一套,没人劝谏而自言民为贵君为轻!仁者爱人,仁君爱人民,还听不出来吗?”
“陛下眼里,黎庶才是人民!天下人人都能安宅富裕才是仁政正路!天子克己复礼,官绅是不是也该克己复礼?礼部改为礼法部,多了个法字,你们就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先祖和孟子是儒学祖宗!祖宗!何为仁,何为仁政,陛下已经明言了:这仁君,是要好人又恶人的!这天子,是要损有余而补不足、行天之道的!”
“官绅若能克己复礼,则是被好之人!若不欲成仁,就是被恶之人!被杀之身!被损之有余!被告天地之功绩!”
孔尚贤咆哮完了之后惨笑道:“仁义讲了两千年,天下官绅,谁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