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吴养韬的父亲,已经从事盐业足有七代的歙县吴氏如今的当家吴时修刚被迎入范家花厅。
汪氏的汪道斐及其余四家的家主来得更早。
一时又是一阵寒暄声。
“难得难得啊。若不是陛下南巡,你我怕是只能等年底才能聚齐。”吴时修朝范元柱笑着拱手,“范行首莫非知道今日是府丞宴客,却特意先与府丞大人说了什么,让我们改聚于此?”
范永斗微微笑着:“也没什么大不了。惭愧,我好歹有个官身。既然好言谢罪过,府衙再细细想想邳州之事,怕是还能承我一份情。”
“范行首这个人情不小啊!”吴时修看着另外众人一本正经地说道,“府丞大人让我等今日不必再去赴会,那我等又省下一笔银子。范行首这个情分,我们心里都清楚。只是若非范行首相邀,我们也怕冒昧。没想到,却是范行首邀我等来赴家宴,荣幸之至!”
“事出有因,那就边饮边聊吧。”
扬州虽然寸土寸金,但范家的宅子并不小。
应该说,这个离引市街不远处聚居着大小盐商及部分其他富商的地方,宅子都不小。
此刻,受邀而来的六个徽州大盐商都是阅历丰富的中老年,沉得住气。虽然已经听了句事出有因,却也只静等范元柱什么时候切入正题。
正如吴时修所言,寻常时候,他们或者能够偶尔聚齐二三人,但像这样此刻能齐聚扬州的时间并不多。
眼下不是要操心来年盐引的时候,自然是因为御驾南巡、官产院总管官产大臣贺盛瑞都要来。
盐政将来归官产院管,但怎么个管法,目前还没有透露出太多风声。
六个徽州大盐商和范元柱只是先觥筹交错,闲聊着如今行情,又聊到邳州引起的风波和如今江南的动静。
“淑妃娘娘伴驾南巡,还有皇三子殿下。”汪道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