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又要动内臣的利益。
贺盛瑞看着邹义,边走边说:“内监诸监局,我虽奉旨代为监管,还是要公公们来打理。”
邹义笑了笑:“贺相多虑了。既然陛下有旨,宫里上下自然听命。陛下的意思,倒是我们监管一下账目,由官产院来打理。术业有专攻嘛。在南京那边,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苏州织造局却又不同。缂丝场都在苏州,宫中贡品……”
“都采办。”邹义说道,“这些账嘛,诸相和陛下算清楚了,宫里也少些费心费力的事。”
于是贺盛瑞就不再多说,只赞了一句“邹公公高义”。
不得不说,泰昌朝的内臣,与万历朝着实大有不同。
盛泽镇不算近,离苏州府吴江县城有六七十里。
这里基本都以蚕桑为业,络纬机杼之声,通宵彻夜。以这里为中心,这一带已经成为规模很大的丝绸生产交易市场。
到了盛泽镇上已经天黑,但仍旧繁华热闹。
贺盛瑞粗略数了数,然后就感叹:“这小小盛泽镇上,行庄已有百户了吧?”
“加上震泽等地,数倍于此。”邹义说道,“我已经吩咐过,纱锻绸缎两大公所,其中大的行首庄主都到了。”
“也有机户?”
“都是小机户渐渐累积的家资。他们多的已有机户上百家,小的也有几十家。”
盛泽镇上的一个宅院里,此时已有七个身穿布衣的人紧张等待着。
他们穿布衣,因为如今的规矩,他们还不能穿自己经营的丝绸。
哪怕早有传闻说以后不管这些,但毕竟还没颁下制旨来。这件事,听说是要跟所有百姓悉数定为民籍一同颁行。
如今设立了官产院,原先由内臣管的三大织造局都要由官产院来管,对于他们这些依附于织造局的纱锻、绸缎行庄经营者来说自然是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