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
前方不远处,身着朱袍的广州知府笑着迎了过来。
“起东,你我同科,称字便可,何须如此?”解经傅也上前去与他见礼。
“仲说自东莞坐海船径去香山,小弟这些日子愁苦不已啊。府内诸县,人心不安。”
解经傅哈哈大笑:“多虑了,多虑了。我为枢密院之臣,又岂会涉民政?放心,并无其余差遣。只是忝任海事参谋,自当先巡视一下沿海府县海防。”
“仲说能担此重任,可见并非无因。勤慎之处,小弟远不及啊。请!”
“起东若不是登科之后痛失慈母,守制了三年,不然如今也该在京里了,何必自谦?”
广州知府,泰昌元年的进士刘宗周。
登科之时,他才虚岁二十四。在进士圈子里,这当然算是“少年得意”的。
只不过当年就遇到了母亲的丧事,因此直到泰昌四年才开始授官。如今才五六年,他已经是广州知府,当然算进步神速。
原因在于刘宗周学问上十分有天赋。皇帝有了格物致知论后,刘宗周当然也关注这新出来的学问观点。也许因为他当时还没到三十岁,比较容易接受新观点,因此连写了数篇文章,其中还有刊载于《学用》朝报的。
谁都知道《学用》朝报都是要皇帝过目的,刘宗周当然是简在帝心。
因此,去年刚刚虚岁三十三的刘宗周就到了广州任知府。
两人走在前面,解经傅问了一句:“广州府人心不安,并不只是因为我没先到府城吧?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刘宗周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仲说兄知道,我是绍兴府人。我既然能听说一些消息,自然也有很多人能听说到这消息。”
解经傅微笑了一下:“不打紧。陛下岂不知绍兴师爷之名?既然能让你们听说,那就是想让你们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