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松了口气又欢喜。
等他们都离开了,朱常洛就吩咐道:“启驾吧,老国公,沐睿,你们就留在龙舟上,陪朕说说话。”
于是便只有两代黔国公心情忐忑地伴着君皇。
到了这里,如果只是一味赶路,用不了几天就能到广州了。
但御驾自然不必赶路,船行悠缓。秋日未到,暴雨常有。御驾出行,安全最重要,安逸也很重要。
船行虽稳,沐昌祚父子心里却七上八下。
“扶国公刘綎啊,埋怨过不少你不肯多出力了。”朱常洛坐着喝了一口茶,瞧了瞧沐睿,“老国公把这公爵之位让予你先行袭替了,你虽在昌明号等事上无不踊跃,但云南诸多土司,还是敬重黔国公的。”
一旁自有内臣宫女在摇着扇子,让这楼船里更通风凉快,但沐睿感觉有点过于凉飕飕的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嘴唇哆嗦了两下又不知该说什么。
沐昌祚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弯下腰:“臣教子无方,犬子无能,实在有负陛下信重……”
朱常洛看了他一会,搁下茶杯站了起来,走过去扶着他埋怨道:“老国公!朕都新封了刘綎为扶国公永镇东北,难道朕是器量狭小之君?宣你们父子来,一路同行去广东,既是要再交交心,二也是要共商将来大计!沐家的心病,朕难道不知道?”
硬把他摁到了座位上坐下之后,朱常洛才又踱回去,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山几重水几重,北京到云南,是很远。史册里记得分明,你们自然是惧怕什么时候就沾上大罪。何况,你父亲又落了那样一个晚年?就好比老国公,身子骨硬朗着,在朕面前却定要这般老态龙钟模样。”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父亲那也是做得太过了。想必皇爷爷再有心,也不好乱了朝廷法度。”
沐昌祚低着头:子不言父过。
朱常洛也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