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吗?”
“醒了!侯爷!”
“好!”沈有容掷地有声,“发灯语,让舰队摆好阵型,等军令一到就扬帆借晨风全速前行!”
泰昌十六年正月初五,在马六甲城的南侧,天光仍未亮。
巨大的大明南洋舰队旗舰郑和号上,随着沈有容一声令下,足有过去七丈多、如今所称二十四距多高的主桅杆望斗上,特制的灯被燃起。
海风呼啸,火苗剧烈舞动。专掌灯语旗语的校尉赶紧把留有数孔的玻璃边围封好,然后开始抽动镶嵌于外围的铜片罩子。
随着他的上下提动,灯光自然忽明忽暗,带着特殊的节奏。
在他身旁,另有一人紧紧抓着他手里的千里镜,往远处窥探着。
在他们脚底下,郑和号上开始忙碌起来。
沈有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该做好准备的位置,一一过去巡视。每到一处,他自然都会鼓舞数句。
“镇洋炮因我奏请,是在明威炮基础上又改进特制的!旗舰官兵,还有九雷铳!过去和他们已经打过一仗,大明战舰都有了船鼻子,又快又稳!此战必定轻松,但不可轻敌怠慢。”他大声说着,也拍着胸脯,“蒙陛下恩典,我已是伏波侯!特地过完了年,好酒好菜都饱了,接下来就是拿军功、受封赏的时候!”
“侯爷放心!”
“得令!”
郑和号上士气高涨。泰昌元年以来,大明军队首先是在枢密院体系下获得了更大的独立性,不必时时刻刻担心着文臣的压制。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皇帝的不吝封赏。有才干、有战功,朝廷从不亏待将士。哪怕负了伤、退了伍,治安院、地方衙门壮差,哪里都能去。
最后,自然是兵备带给他们的底气。正如沈有容所说,至少他们的战舰已经是足够吓人的海上巨兽。全新一代的战舰本身自不必说,早就融东西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