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还很年轻呢!没事,下科一定榜上有名!”
大试院外的公告墙上,泰昌十六年会试取士名单已然张榜。
家仆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喜极而泣疯狂庆祝的人,又小心地看了看自家少爷的神色。
卢象升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学问不精。”
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
当然,这也不算离谱。三月初四他生辰过了,哪怕按过一年就虚长一岁、过了生辰再虚长一岁的标准,如今他虚岁不过十八而已。而由于如今过了三十五岁就不允再继续考,有心科考的读书人毕竟多了压力,因此就更刻苦了一些。
卢象升如果只是一心备考,就不会一路寻访河南。
但就算原先的心理准备只是先应会试一回,此刻确定落榜了,卢象升心里还是颇为失落的。
勉强挤出笑容之后他就说道:“走吧。既然落榜了,倒不好意思继续住在会馆里,这就回去收拾收拾。”
“少爷,会馆也没说……”家仆跟在他身旁,“再说了,何必这么着急离京?等着殿试结束……”
“谁说要离京了?”卢象升眼神略微恍惚,“先找个地方租住下来。我再写封信回家,接下来三年,我准备就在京城进学了。”
“……啊?那东林大学校……”
“我得学些新的东西,这才不会像……”
他说到了这里停下了嘴,只是继续赶路。
对这个结果,他心里有预料,只是人难免存着万一之心罢了。
会试最后一场的策论,他思虑再三,但腹稿之时就说服不了自己,仍然觉得许多地方考虑不周。待到惊觉时间不多了,这才仓促动笔。最终虽然也成了篇,但既然连自己都不甚满意,何况阅卷官?
到京城听了看了更多,自己也想得更深更远,反倒多了不少疑惑。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