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个寒冬之后,泰昌十七年的冬天还好没有那么冷。
但北方冬天的封冻仍旧存在,即便是渤海的边缘,诸多港口所在之处也不免海边有薄冰。
粮食和物资的转运在这样的时候总是最大难处,而去年春夏之后,对马岛上更是大军云集,几乎全靠外部物资补给。
从朝鲜到对马岛的海路已经是最重要的生命线。
春寒料峭,田乐在这里过了一个年,今年他虚岁七十八了。
不光是对马岛上,实质上如今整个朝鲜都以他为尊——那是皇帝给的旨意,仍留在朝鲜的李三才和已经开拔到朝鲜的西凉侯所率各部为对马岛上的前锋保障着物资通道。
“……老侯爷当真病重?”
田乐问麻承训,后者双目含泪:“既已报送京城,又凿开冰面遣了小舟报到督帅这里,岂能有假?末将忧心不已,肯定督帅派船,送末将过去探病服侍。再去搜疆,总也得等到开春粮船来岛,届时末将必定回岛报到!”
他是麻贵的儿子,而今年的麻贵,则是虚岁八十一了。
他久镇北疆,自然不是因为畏严寒,只不过年纪确实很大了。
田乐思忖一番,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即便寒冬仍未完全过去,海船靠岸时只怕有些艰难。
等西凉侯病重的消息传到御前,也不知东洋大计会不会有些变动。
麻贵年纪本来就很大了,用他当然是因为凭他的威望镇得住诸军,麻贵又不用亲自上战场。
君臣都考虑过他在这个过程里的万一,包括田乐本人。
现在麻贵病重,田乐一时也心有戚戚。在对马吹了快一年的海风,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如果需要启用备选,效果……比如今还是要差一些。
海上行船不易,陆上却只用快马疾奔。
雪地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