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朱翊钧以为此事揭过,这位母后要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
就听到陈太后喃喃道:“皇帝不曾在宫外呆过,见的事不多,你可知,平民若是被狗咬了,是追着狗撵,还是去找主人家的麻烦?”
这就是不给面子了。
朱翊钧叹了口气。
内宫这些腌臜事,是谁做的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这就是他压根没打算从陈洪嘴里问些什么的原因。
但,至少以他的猜想,大概率不会是李太后授意。
可很多事情不以人意志为转移。
就如陈太后所说,狗毕竟是狗,账总归要算在主人家头上。
那能怎么办?又不能把李太后绑过来她给泄愤。
好在,他不是非要给这位母后顺心——只要心态别极端到真的一头撞死在殿上,就够了。
朱翊钧开口道:“母后教训得是。”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冯保以奴欺主,自然是主人家的错。”
“一切,都要归咎到我皇考身上!”
他侧过脸,看向陈太后,继续道:“但,子不议父过,我皇考既然仙去,这笔账,合当算到我这个做儿子的头上。”
“娘亲要打要罚,请让孩儿代为受之。”
陈太后冷笑:“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她冷嘲的话,正要出口。
突然就听到一声饱含感情大喝:“娘亲!”
只见朱翊钧突然跪地,行父母大礼。
真挚道:“我知娘亲一度耿耿于怀,孩儿再孝顺,也不是娘亲己出。”
“但请娘亲莫要辱没了孩儿一片拳拳之心!”
“无论是嫡母生母,孩儿都视为至亲,从未有半点区别待之!”
“若是不信!孩儿甘愿剖心挖胆,